如果使用百v度A*PP或者U*C/Q.Q浏览器不显示内容or乱码,请关闭广告屏蔽功能or畅读模式,或者安-全模式(今日*头条须关闭安-全模式)
刘海石也觉精神好些,任她絮絮说着,不时把头一点,反是马婆子将小娥衣袖一拉,小娥把自家暗骂了两句,忙扶他躺了。
又想起院中花草多日不曾料理,兴头头拿了剪子,把花枝理了许久,眼见秋日的阳光暖烘烘照在头顶,拿着剪子便伸了个懒腰。
自此一日三碗药下去,刘海石果真不似往日那般咳出血来,小娥一发高了兴,这日等刘海石吃过药,睡了,便扯出匹布来,拉了马婆子,说要与刘海石做棉袄。
两个做了半日生活,小娥方将棉花摊在布上,就听房中一串搜心抖肺的咳嗽,手一顿,回身便跑。
进屋便见刘海石脸色绯红,半探着身子,小娥忙抓了痰盂,就见刘海石咳出几口血来。
当下心头发绞,手足俱颤,强抓了床棂,与他揉了半日胸口,又与他吃了粥,把药喝了,方默默出来,往院角吞声饮泣,哭了半晚。
半夜刘海石又咳出两次血来。
第二日天不亮小娥就交人驾车到福州,又往冷巷里寻了李大夫,求他救命。
李大夫问了刘海石情形,默然良久方叹道:“今后他要吃什么,做什么,娘子也别太拘了他,且由他高兴罢。”
小娥呆呆立了一时,天旋地转,只拉了他衣袖,嘶声道:“不!你一定有法子的,一定有法子!是不是!?官人他,他还要造新纸,还要考举人,还要去很多地方,就是这些日子,他还要看书,大夫,你,你一定有法子的!是不是……”
那李大夫只把头摇了,一声不出,小娥立身不住,直撅撅倒在地下。
苏醒时便觉一人拿湿帕子摩在额上,登时抓了那人的手连声道:“大夫!你一定有法子的……”
那人叹了声,只道:“娘子别这样,大官人还指着你呢。”小娥抬眼却是马婆子,不由发起痴来。
马婆子劝了两句,不见她应,方说得句:“李大夫说了,要是还有那雪蛆,每日再加五克,都与大官人吃了,或有万一的希望。”小娥已把头一扭,直愣愣瞧过来。
马婆子暗自摇头,只把头来点了。
小娥再不迟延,半日便赶回莆田,进门先把刘海石看了,见他面色尚好,又燃起丝希望,略略把脸洗过,就来找朱润。
朱润见了她,不等开口,径直递过个盒儿来。
小娥见盒中比上次还多四条,眼底一热,半晌方嗫嗫道:“我,我以后,以后会还你的……”
朱润只一笑,道:“好,我等你。”
小娥方一抬眼,就见他目不转睛瞧了自家,一脸专注,不禁扭了脸,低低道:“我走了。”
朱润点点头,送到她巷口方回来。
小娥回去便把药煎了,晚上就睡在对面的小榻上,但凡听他咳嗽一声,就起身来看,端汤送水,日日端了十二分小心,又不时往庙中上香,实指望他好起来。
转眼便是深秋,刘海石日渐嗜睡,小娥犹存了些念想,每日里行步不离。
这日刘海石一觉醒来,正是午后光景,阳光穿过窗格,落在案旁的菊花上,他看了阵,忽向小娥道:“娘子读战国策给我听好不好?”
小娥自无有不应,拿了书册过来,刘海石又笑道:“从前,我读战国策时,极钦慕唐雎这样的人,娘子就读那篇唐雎不辱使命罢。”
小娥便打开书册,从“秦王使人谓安陵君曰”念起来。
刘海石听着她轻柔的语声,渐把目光移向窗外。
小娥读到“‘若士必怒,伏尸二人,流血五步,天下缟素,今日是也。’挺剑而起”时,他合上眼睛,睡着了。
一会他醒过来,眼睛清亮,面色微微泛红,像从夏日的清晨醒来。
小娥无端把心口一沉,见他要起身,只强笑道:“起来做什么?”便扶他缓缓坐起身来。
刘海石就把头倚在她肩上,道:“我小时没了母亲,后来父亲又过世了,我前会见到他们了,还是从前的模样……”
小娥不听便罢,一听只把泪珠儿滚下来,刘海石就挣起身来,把手摸在她脸上,道:“这些天,我想得最多的,就是你,我撇下你,将来你一个,可怎么办?”
小娥泪如雨下,但把他手贴在脸上,哪发得出声来。
刘海石喘了会,渐觉呼吸不继,只断断续续说道:“你,你答应我,答应我以后,以后不要喝酒,好好照顾自己,也让我安心……”说着便把脸色灰败下去。
小娥肝肠寸断,哭得说不出话来,只拉了他哽咽,刘海石愈觉吃力,只攥紧了她手儿,要她答应,小娥只将头乱摇,把泪珠也甩在他手上。
两个呜呜咽咽,搂在一处,刘海石捱不过,渐渐昏睡过去,到夜里,又醒来一遭,吐了半盂血。
早上天朦朦亮的时